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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载于2016年5月 三联《爱乐》
一
艺术家一行,“随着岁月技艺下降”的铁律之悖反者还是有一些的,老米大概是小提琴家中的最好例子,著名的Teldec《最后音乐会》录制时,他已经82岁。
可是这场音乐会背后还有一点故事呐。
与Teldec所发行CD“同题”的,其实还有一枚DVD版本的纪录片,包含音乐会的两首录像,外加一些周边访谈。这与人们素来的想象出入很大:老米几乎从不肯(被)录像。我们现在能找到他的视频真是凤毛麟角(好像除了《伟大小提琴家》纪录片和EMI的唯一一版外,没有太多),其余皆为音频格式。
南非籍导演努本(Christopher Nupen)已经认识米尔斯坦十年了。他常在周日下午四点去伦敦切尔西区老米的住处喝茶,努本说:“他最受人爱戴、完全诚实——在为人和音乐两方面,也许是我遇到过最诚实的。同时他还有一个愉悦的灵魂。’纳坦斯基‘(Nathanski)是我给他起的昵称,最后大家都这么喊他了。”
论及米尔斯坦的艺术,让努本最钦佩的有两点:音准的精确、音色的纯净。他引用了斯特恩的形容:“那不该叫技巧,简直是雷达!”而米尔斯坦的冷幽默回应让我们啼笑皆非:“我从来弄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之前,老米极少答应别人录像,其实还有一层隐藏的原因:在老米,应该是小米,九岁的时候,他母亲就告诫他:若你置身公众宣传,必会损害你的艺术。此后很乖的小米-米先生-老米,一直忠实奉行着母亲的箴言。他甚至还说他也并不太喜欢录音,那会让他紧张。“不过一开始录后我就如鱼得水了。“
可这回,再倔的老米也难不倒拍摄过许多音乐题材电影的导演努本 。他究竟是怎么成功的呢?
朋友间都知道老米抗拒录像。一个周日的下午茶,努本想到一个鬼点子。
“纳坦斯基,我给你带来一则惊人的消息。你知道吗,帕格尼尼在法兰克福拉琴时,有个德国导演在旁边,他拍下了一段他的演奏,而我,拿到了那盘录像带!”
老米听得张口结舌,说:”你尽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你瞧,我亲爱的纳坦斯基,倘若世上真留有帕格尼尼的影像,我相信你不会不觉得好奇的吧。你甚至会排在队伍的第一个去等着,我说得没错吧?你想,那时你的心情,与日后等着看你演奏的人的心情,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老米无言,沉吟半晌后嘟哝了一句:”好吧,算你赢了。“
然后努本又向他保证,影片决不会将他塑造成什么招摇的公众偶像。这么一来,这桩难事才尘埃落定了。
未料事情一开始就生了变。
音乐会的两天前是6月16日,一早醒来,老米就发觉左手食指又疼又僵。三只手指应付这么一场难度系数超高的音乐会,纵是周伯通也是不行的哟!不过音乐会消息既已发出,要收回成命何其难也!普天下的大伙都等着这一”世纪现场“,看看他们敬爱的老米是如何告别舞台的。
没辙了,只好霸王硬上弓。老米开动起了脑筋,尽可能完善地订起了新指法。无疑半个多世纪的经验摆着,要他做到这一点还不算难,而且他是较习惯于在不同场合(甚至同一场音乐会)改变同一曲的指法的。
然而,事实真有点够呛:仅用三只手指儿去拉这些难曲,势比登天。第一晚演出后,耳朵再不敏锐的乐迷也能发觉,老米的演奏在正常水准之下了。
怎么办呢?只好豁出去了。6月17日,即第二场音乐会之前,老米依旧在锲而不舍地恢复手指机能,好在这次手指挺争气。第二晚音乐会的回忆者说:“观众们终于亲历了他传说中壮丽稳健的步履。”于是,这份传奇录音所录的是6月17日,而非6月16日的那一场,大家多少明白了吧。
这是在斯特哥尔摩的贝尔瓦德音乐厅,1986年的6月17日。距离海菲茨先生献上了最后一场音乐会已经过去了14年。
二
说起米尔斯坦的趣事,倒真还不少。
一则是他小时候遇到伊萨伊——那是他自己回忆给朋友听的。
他还是一个孩子,登门拜访伊萨伊在比利时的居所。是女主人开的门:“对不起,大师在休息。在睡午觉,请你别打扰他。”小米尔斯坦心想:“那可不成,我还非得弄出点声音不成。”他固执了一会儿,就看见伊萨伊半光着身子出现在门后。
-“这臭小孩一定要拉琴给你听。” - “有何不可?”
伊萨伊听后大吃一惊。二天,他就让小米去陪着比利时女王大人玩了一场室内乐!可是老米搞笑地回忆说:“女王大人实在水平有限,效果很糟糕,而伊萨伊大师竟然发给我一把巨大的中提琴——我的手指都够不到(把位)!”
小米究竟是怎么开始拉琴的呢?
说来好玩,孩提时期的他过于活泼好动,往往会这边、那边地闯祸。所以有友人向他妈妈建议:发给他一把小提琴吧!起码这“熊孩子”能有点事做做。“我的妈妈坚持下来了——你知道,当妈妈们坚持的时候,她们总会赢的。”老米调皮地笑了,“于是就把琴拿了过来呗,反正我也没啥损失,但怎么也说不上太喜欢它。”
米尔斯坦不算是奥尔学生中最耀眼的一个,这是事实。他自己也承认,从奥尔班上的那些优秀学生身上学到的东西,比奥尔本人更多,不管是海菲茨、赛德尔,还是波利亚金(Miron Polyakin),才华并不比他这个师弟低个一星半点。
1925年,他和霍洛维茨一起离开苏联。有人说:”你应该走的,为资本家去拉一点琴吧!“这玩笑话的潜台词是,那个遥远自由的国度会提供给你们这些天才更大的呼吸空间。
老米去了,却依旧想念着祖国,特别是那名为“piroski”的、类似炸包子的小面点。当然还有俄罗斯的广袤大地——特别是那季节一到时飘落的皑皑大雪。他闲时喜欢画画,尤其喜欢用水彩颜料,因为那个和他的风格挺匹配:“是有风险的,你得冒险!”而每每画起雪地景致,他总能回忆起当初在苏联时,阳光映照在白雪上泛出的淡紫和浅绿。
但是还好,他不容易怀旧或伤感,他总是向前看的人,何况那在是鼓励人向前看的美国。
在人生的末尾,老米颠覆了他儿时的看法:“我发觉,自己爱小提琴胜过了爱音乐。”
三
我们来听录音。
第一首是贝多芬“克鲁采”奏鸣曲。 确然,老米爆发力惊人,色泽浓烈,只是细节还称不上游刃有余,首乐章末尾四分音符高低相形的顿弓有点“冲劲过头”,最后的一组快速经过句的喷发也感觉运弓欠稳。而直到“克鲁采”第二乐章中间的变奏,可以说弓子才真正顺滑,他标志性的俏丽发音方露端倪。 而这一乐章末尾部分可以说是完美的! 终曲倒不如“小快板和变奏”拉得漂亮,我以为一个因素是:琴体天然纯净的共鸣没有很到位地释放出来,亦可说一种焦躁的压力还未彻底摆脱。老米兴许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接下来就有了改变。
若单看贝多芬的“克鲁采”,可作比较的名版还有一个,那就是西盖蒂在Vanguard的国会图书馆录音,钢琴边的合作者是巴托克。之所以想在这里提起这一版,是因为西盖蒂版的“克鲁采”和米尔斯坦之迥异,几能形成一组“对立性”的阴阳对照。我这么说不仅是因为前者模糊的音质,主要还是风格。
西盖蒂的分句向来很有”口音“感,是众人皆知的。开场速度又特别的慢,从另一角度看像是强烈戏剧性的铺垫,而巴托克的钢琴进入有着他那一时代许多钢琴家的明显特征:左手敲击稍提前于右手。西盖蒂的音色一直处于“哑暗”状态,直到首乐章的六七分钟之后才重新泛出光泽。 后两个乐章,当巴托克的伴奏“口音”依然粗犷浓重时,我感到西盖蒂还在朝纤细干瘦的方向走着,唯独伴奏不响的片刻方显柔韧刚奇(尤其是第二乐章第二变奏的三十二分音符小碎弓),可见他的强大一贯在于对小细节的注重,非在大气概。
唉,他也挺委屈的:巴托克的钢琴有时未免过响了,到了以拨弦与上行双音为主的快速段落时,西盖蒂又拨得相当的轻,更流出“纠结感”来。再看第二乐章第一段变奏里的同音三连音(C)跳弓,跟米尔斯坦一比,一收一放堪有云泥之别!
后来我才发觉,西盖蒂的“爆发点”与早早就有破竹之势的米尔斯坦完全不同,那一直留到了第二乐章里9分55秒处(即前几段变奏结束后)一个G-G2的八度跳跃。笔者头一次听到西盖蒂也会这么“发飙”时真被吓住了,不过很快他们就淡淡归复平静,仿佛无事发生过。
第二曲是“恰空”,诚实地说,一个老人能以这样的状态(起码是音准不受影响)下奏完“恰空”令人咂舌,但笔者感到,那毕竟是弱于老米的DG或EMI录音室版本不少的。
假如你手头有老米几版巴赫的CD,或能比较一下开端处几个的张力;而如果你手头恰好有那一晚(彩色画面)的DVD,而米尔斯坦也有壮年时期的黑白录像(应是1968年12月,即18年前)可以参照,同样是巴赫无伴奏。结果了然:第一是长运弓的饱满度没法与壮年比了;第二是声音颗粒的细密度,下降了好一截;第三则是他壮年时凌厉的弓压似已消于无形——按照学者约翰.克拉肯贝格(John Krakenberger)的说法,他的右手持弓一直属于苏俄学派中很紧张的(可观察手腕的紧张度和手背的弯曲),拉出的句子却饶是流畅细腻。而晚年的这一录像里,撇开受伤的左手不提,显然右手已不太稳固。
话说回来,这晚“恰空”为何依旧如此有魅力?
正如前文所言,必然绕不开的另一个话题是:1972年10月23日,也就是老米这场音乐会的十余年前、海菲茨在洛杉矶音乐中心献上了最后一场音乐会,曲目是弗朗克、理查.施特劳斯的奏鸣曲, 还有《茨冈》与一些安可。 据说这录音一开始只有日本等少数地方有卖,引来大家竞相寻觅。不过实在地讲,海菲茨的选曲分明带有很缠绵的乡愁(或者说恋旧)意味,细碎跳弓依然精致无比,但总体还是撇不开保守与慎重。更有意思的是,海菲茨弓下的弗朗克竟有了种稠稠的维也纳“小资“情调,不是吗?而同样的弗朗克,据我们所知,35年前的他与鲁宾斯坦也录过一回,那可洒脱太多了。
Goldman-Milstein(Maria Teresa)
米尔斯坦的告别则不然,他是在一种惊人巨大的“压力”下完成他的最后音乐会的——单单听第一首“克鲁采”就能理解这种骨子里的紧迫感。而我认为,他这种紧迫随着时间进程逐步转向了苍茫与无畏,正契合了“恰空”所需要的、宽广的气息起伏与和声骨架。妄加揣摩,正是出了那桩手指的意外后,老米的大缸里像被洒入了一把酒引子,勾出了他内心的潜能---- 或对包袱的放手:这就是我的告别音乐会,即便不完美,那又怎么样?
据说,CD录成之后,老米伤感地慨叹了一句:“瞧,我从来不留什么录像,偶尔录了那么一次吧,就一直留下去了(It is there forever),偏偏还是一个不怎么好的......“ 垂头丧气的老米没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在他看来“不怎么好”的录音,竟成为了Teldec曲目库里日后最受追逐的传奇。
“恰空“中,我觉老米最美的手段在于的控制,音的末尾基本不揉,任其空荡荡地鸣响。而“恰空”曲子本身的一个特点就是固定低音线的核心作用,即旋律音与低音(有时是空弦)交替出现。 理论上说,食指不灵便的情况下,三度六度所受的影响有限,而八度或十度内快速经过句的把握会有不小的麻烦。故以整体技术衡量,当晚演出的纵向和声起码是丰满和谐的,加之心中音乐的深厚积淀,这些根本性的东西一同成就了老米伟大的告别。
“恰空”一开始稍稍蓄着力,8分钟前后的十六分音符上,终于来了一次步履稳健、滴水不漏的渐强! 在低音线里三连音(A)的支撑下,那就像一团强大的音流直奔至高点,不多时后的9分35秒,巴赫开启了神来之笔般的、管风琴式的多合鸣(基本都是三音或四音),不管是与老米过去自己的版本,还是海菲茨的比起来,这次明显都缓慢了许多,但那强大的阻力显得他西西弗斯式的隆隆推进更为悲壮。有人说,“恰空”的演绎,可以分作两种趋势:强调的块状整体,或者突出骨干音,其余音则为之牵连,而我觉得,这段多合鸣里,老米选择的是后者。紧接着的分解变得落寞,悠悠洄洄,是多咱难舍难离的心情啊,倒有西盖蒂的念想了......但此时打开的天象,已是漫天烟雨过去,一番霓虹现前,引出最末欢泼泼的三连音攀升。上面因素综合起来,这版“恰空”岂不愈能令人回味三秋?
四
我猜,依照老米本来的安排,萨蒂的《引子与塔兰泰拉》该到了全碟真正的。然而从最苛刻的视角出发,还是能听出一点老态——速度略仓促(如拨弦)、长运弓不太稳定等等。滑音与泛音的表现固然是那么的澎湃人心,你却不觉得他从头至尾都在疾驰, 稳定的喘息点少了一点吗(倘若允许在器乐演奏里用此说法)?不管怎么说,此时的老人,难道还带着一副受伤的手指吗?无论如何你是不会相信的。当我想到有小说描写到某青年被名为”塔拉泰拉“毒蜘蛛(正是“塔兰泰拉”一词的源头)咬过后的狂舞,情形近乎某种梦幻的惊悚,那么对于米尔斯坦的手指舞蹈,除非仅有一种解释:神经记忆已经站在了肌肉机能的更高处。
亨德尔A大调第三奏鸣曲之后,安插了又一首巴赫(BWV 1005,第三号奏鸣曲“适度的快板”)。老米几乎把这句表情记号理解成了滴答作响的时钟,逼近某种内敛而纯净的“无穷动”!听听最后高音区里的换弦吧,直教人飘飘欲仙哟。
而帕格尼尼第13号随想曲里,倘若你只有三只手指可用,若无关键的食指,如何能妥善地奏好很长的(巴赫中所少有的)经过句? 于是最终的帕格尼尼,呈现出了一种有点奇怪的、却饶有意思的崎岖。 放在唱片最后的是安可,如《安慰曲》就在舒松气氛时融入诙谐个性。不过唯一令我觉得遗憾的是,老米最出名的、那首自创的《Paganiniana》(或可被译作:帕格尼尼偶记) 当晚都未有机会上演。
钢琴伴奏者是普鲁德玛赫尔(Georges Pludermacher),也许是话筒摆放难免距离老米更近的缘故,他的声音往往被唱片聆听者所忽略。还有一件事,母带中的所有掌声都被删去,然而萨蒂最后的音甫一落下,人们禁不住起立狂呼,为了那点噪声,录音师真是费尽工夫。
相较米尔斯坦的“破金裂帛”的两首巴赫,海菲茨最后音乐会里的三首巴赫(BWV1006的前奏曲、卢尔和吉格)多少有点小家碧玉,或者说宝刀切豆腐的意思在。而我想,米尔斯坦恰恰因为手指问题所导致的急切与不完美,点燃了他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的努力与挣扎。当我们将海菲茨那晚所选的三首巴赫与米尔斯坦的两首巴赫对照时,可以说同处老年阶段的米尔斯坦,于果敢的色彩变化方面立上了更巍峨的山峰。那样的“恰空”,不是炫技或教程,而简直是肉搏!壮美于乎此中生。
可留意到录像里,“恰空”曲毕,老米不注意地有个抹眼泪(或汗)的动作。
他曾经这样谈论巴赫:“我喜欢在DG的录音方式。当出现了错误时,我不会去干那种外科手术式的工作......在伦敦为DG所录的巴赫确实明显胜于我在50年代录的那套......在保留曲目中,没有哪首曲子是我现在拉得还不如过去的,道理很简单,我经验更丰富了 。”
诚然,与吉他名宿塞戈维亚接近的是,米尔斯坦的一生是上升的抛物线,听说他80岁时还在研究技术的改进 。主流乐评多认为,米尔斯坦五十年代后的录音,滑音和揉弦使用得很节制,“贵族气息”之称谓便随之而来,而另有人说,他1945年的那次换琴才是提升的真正诱因。不管怎么讲, 随着骨力日益苍健,他琴声里带着金属味的冷艳(如在高音区)也变多了,何况有时距拾音话筒太近,更易造成音色“带刺”的偏颇。不过到了1986年的这一晚,诸此小节俱可略之不虑。
我也知道,版本比较有时会变成枯燥或自作多情的事儿,但仍按捺不住唠叨了这许多,请大家原谅。
五
由于太过熟悉他的纳坦斯基了,让努本印象最深刻的,反倒不是当晚的演奏,而是一件小事。
就在录像前的两天,大伙提前在斯特哥尔摩贝尔瓦德音乐厅作准备,努本尽量详细地向老米解释了舞台上的灯光、麦克风和摄像镜头的位置(因为他之前接触的多是录音设备)。因为那些“家伙”到时候是固定不动的,努本就在舞台上画了一个小记号,那个站立位置对于摄像取景是最佳的。
毕竟,老米已是82岁的老人,何况还受了伤。努本和他的团队已经做好了摄制不成功的每一种准备。
但第二晚, 就在他弓弦触碰的第一秒钟,大家就晓得自己在记录着一次什么样的演出了。
一曲奏毕,下一曲将要响起。老米停了停,稍微调下弦,又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看了看脚下,确定自己是不是还站在那个记号上。望见那小动作,老友努本说:“我好感动。”
关于西西弗斯,加缪的评价是:“我所感兴趣的,不是推石头中的,而是回程稍事休息时的西西弗斯。他比他所推的石头更坚强。”
莫急,我们可爱的纳坦斯基,这一晚的传奇刚刚开始写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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