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29 15:11:16 人气:9
分手十五年后,我和初恋重逢了,再次心动后我做了这个决定 把鸭脖卖到肯尼亚,中国90后小伙还想把川菜店开遍东非,
分手十五年后,我和初恋重逢了,再次心动后我做了这个决定
1
晏晓夏没想到十五年后会跟丁江申重逢。
两双眼睛撞上的那一刻,晏晓夏晃了一下神,像做梦一样。
很显眼,丁江申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场重逢太突然,瞬间击中了两个人的心。
晏晓夏先反应过来,她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快步离开,甚至没敢再多看丁江申一眼。
可是丁江申还是追上了她。
“我,的,夏天!”晏晓夏听到了背后丁江申的声音,她知道他想说:“我的夏天”,就像多年前他每次总是笑着这么喊她一样。
可是今天,他把我和夏天中间的“的”字说得极轻。
她或许也是他的遗憾,所以再也不能那么直接地喊她了。
毕竟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2
晏晓夏和丁江申是彼此的初恋,初恋啊!那可是人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时光。
那一年晏晓夏18岁,丁江申19岁。
那一年他们都读高三,正是备战高考的关键时候,可是青春的悸动还是让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不过他们都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不会因为谈恋爱耽误学习,耽误高考。反而是两个人共同激励,一起努力。
那时候的日子是苦的,但好在有彼此,苦中也有独属于他们俩的甜。
丁江申是个温暖的男孩,他喜欢笑,更喜欢逗晏晓夏笑。
晏晓夏出生于夏天,名字里也有个夏字,丁江申就说她就是他的夏天。
夏天的微风,夏天的月光,夏天的细雨,夏天穿着漂亮裙子的姑娘。
都是他丁江申喜欢的,只因为晏晓夏。
而后两个人考上了心仪的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却在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城,距离也不远。
大学生活相对轻松些,两个人有了更多的相处时光。
几乎每天都要约上见面,一起去读书馆,一起逛街,一起吃美食,一起看电影。
丁江申记得每一个特殊的日子,晏晓夏的生日,两个人的恋爱纪念日,情人节,他会想方设法制造浪漫,给晏晓夏惊喜。
那样的时光是难忘的,甜蜜的,刻在骨子里的。
3
晏晓夏当然也是满心满意都是丁江申。
她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做他身边乖巧懂事体贴的女朋友,等着毕业后他把她娶回家。
哪一个少女不盼着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孩,跟他成个家,然后生一个胖娃娃,那种幸福想想就开心。
只是很多事情后来都没办法如人所愿。
时间就是这样,它总是潜移默化地改变了很多东西,等你发觉的时候,已经太迟,所以不管你接不接受,已经已成定局。
就像所有甜蜜的初恋最后都无法修成正果一样,晏晓夏和丁江申的初恋最终也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后来晏晓夏也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曾经也问过丁江申这个问题,他满脸伤痛的说他也不知道。
他们互相问对方:“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是没有答案,又好像答案早就在过去的日子里被溶解。
只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也是一个夏天,两个人在风里说了再见,就各奔东西。
4
晏晓夏记得她第一次跟丁江申大发脾气,是因为她去他们学校找他,看他跟一个女同学又说又笑,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种让她非常不舒服的东西。
晏晓夏觉得丁江申变心了,他喜欢那个女孩。
丁江申却觉得晏晓夏小心眼,无理取闹,看她生气他不但没有哄,反而自己也跟着生气。
那天晚上晏晓夏哭了整个晚上,眼睛哭肿了,嗓子也哑了,丁江申不但没有打一个电话,甚至两个信息都没有。
晏晓夏有种不被爱,要被抛弃了的感觉,她的一颗心都快碎了。
虽然第二天下午丁江申主动来找了她,但是他并没有向她道歉,就好像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一样。
可能那时候两个人心里已经有了心结吧!
再后来这样的事情又出现过几次,依然是吵架,又和好。
直到那年的情人节,晏晓夏班里一个追求她的男生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花,晏晓夏虽然嘴上拒绝了追求,但是被那个男生的轻描淡写的语言说通,接受了花,并且还插在了宿舍的花瓶里。
这件事不但丁江申知道了,晏晓夏还故意用话刺激他,她是想告诉他,有的是人喜欢她,他应该懂得珍惜他。
心里这么想的,可是话说出来却变了意思。
丁江申非常生气,那年的情人节两人吵了一次最严重的架。
5
再后来两个人的心渐行渐远了,其实谁都能感觉到,只是谁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补救。
或许是因为太年轻,或许是为了那该死的骄傲。
可是谁能想到这些东西对于纯真的爱情来说,其实根本不值一提。
终于在大学即将毕业的时候,两个人流着泪说了分手。
然后晏晓夏留在北方的城市,丁江申找了个南方的工作,从此各自消失在彼此的生活中。
再然后晏晓夏结婚生子,她偶尔也会想起丁江申,她想不知道后来他娶了怎样的女子为妻,生了儿子还是女儿,是不是娶了当初两个人一起想过的名字。
也只是想想,毕竟谁也没有谁的消息。
两个人竟然从来没有同班过,也没有共同的好朋友,一分手就真的彻底断了一切联系。
只是谁也没想到,时隔十五年,两个人竟然又遇见了。
6
那是在南方城市的一个大酒店。
晏晓夏来见一个客户,刚办理完离店手续,而丁江申正带着朋友过来办入住。
两个人的缘分还未尽吧,所以才会这么巧的又遇见。
晏晓夏原本想逃离的,可是丁江申不允许,他追上了她,脸上写满了惊喜,忐忑和遗憾。
晏晓夏没忍住,扭头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掉了下来。
她说不清楚,这眼泪为离别后的重逢,还是为多年轻的遗憾。
婚后这些年,她过得不好不坏,跟老公处成了室友,只是大家说中年人的婚姻都是如此,所以她也就这么一天天凑合过着。
女人不都是为了孩子,然后求一个安稳,其他的那还敢奢望。
可是丁江申却出现了,就好像在她干枯了许久的心田下了一场雨,滋润了她没了生机的灵魂。
两个人一起喝了咖啡,加了联系方式。
虽然坐在对面,两个人大多时候都不知道要说什么,除了沉默就是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可是晏晓夏却觉得很安心,许久了她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听听音乐,喝杯咖啡,看看对面的人。
丁江申却把她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原来他也是这种感觉。
他也结婚了,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比她的儿子小两岁,用的果然是她当初娶的名字,晏晓夏鼻子酸了酸,说挺好,笑了笑,然后笑着却又哭了。
7
晏晓夏又回到了北方的城市,回到了自己的家,继续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只是闲暇时候会和丁江申微信上聊上几句,虽然短短几句话,却能让她开心好久。
但偶尔她也会紧张,怕老公发现。
她鼓了几次勇气,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跟丁江申说自己心里的感受。
对她来说,丁江申是初恋,是前男友,是永远刻在心上的一个很重要的人。
可是她已经有自己的家庭,有老公有孩子,而他又有自己的妻子女儿。
两个人都有自己生活和工作的圈子,并且两个人都已到中年。
曾经分开,如今谁也没想过会在一起。
这时候两个人中间的问题远比那时候要多得多。
况且,爱情和婚姻本就是两码事,也不见得彼此真的就是合适的那个人,不然当年也不至于分手吧!
是晏晓夏提出的,她说丁江申我们断联吧!
丁江申在那头沉默了很久,他说我知道你早晚会说这句话的,只是我不知道你哪天会说。
我担心这一天的到来,可也知道总有这一天的。
他说要说什么呢,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好像说什么都是徒劳,都很无力。
那么,祝你幸福,快乐!
晏晓夏说也祝福你,以后各自安好。
那天晏晓夏拉黑了丁江申所有的联系方式,下班回去给老公儿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上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哭湿了枕头,心里还是有爱的吧,所以还很痛,可是也只能如此。
成年人有了更多的责任,不可能什么都不顾及地再去谈情说爱,道德不允许,责任不允许,她曾经美好的爱情也不允许。
晏晓夏对自己说,这就是她和丁江申最好的结局。
把鸭脖卖到肯尼亚,中国90后小伙还想把川菜店开遍东非
来源:中国企业家杂志
饮食文化这座山,他用笨拙的方式一点点摸索着翻越。
文|《中国企业家》记者李晓天
编辑|姚赟
图片来源|受访者
内罗毕的“宽窄”,现在能同时容纳150人用餐,在大厅中来回穿梭的是非洲服务员和“大厨”。店内的肯尼亚厨师们穿着中国传统排扣马褂,一板一眼地捏着玉米饼子,再往食客面前的铁锅边一个一个贴上。
在抖音,不少前往肯尼亚旅游的中国游客拍下过张仁全店里的肯尼亚厨师,有博主在视频中调侃:核心技术已外泄。
张仁全是“宽窄”的创始人,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成都人。2013年,23岁的他离开成都来到了东非坦桑尼亚。3年过后,发现机会的他辞掉了当时的工作,做起了鸭货生意。于是,张仁全成了“张黑鸭”,成了“张厂长”,现在又成了“张店长”。
辞职创业的决定,让张仁全成为第一个在东非大陆做鸭货生意的中国人。张仁全告诉《中国企业家》,那时他的梦想是在非洲开一家自己的工厂,决定后便将自己居住带小院的房子改造成了一个简易的“食品加工厂”,屋子里摆上卤水大料,院子就用来接待客人,“最初的构想中,这个食品加工厂应该涵盖从养殖到销售的各个环节”。也是从这个小院开始,他在东非的鸭货生意走出了内罗毕的中华街。
在肯尼亚生活了10年的华人周颖,提起“肯尼亚鸭王”时,第一反应便是张仁全。周颖告诉《中国企业家》,印象中,张仁全从创业之初就开始做的卤味鸭生意,卤水一直用的是2018年那一锅。而现在这家餐厅除了卤味鸭货,还出售烤鸭,深受当地人喜爱。“宽窄”是他在内罗毕开的第二家餐厅,算得上当地味道最正宗的川菜馆子之一。从成都的宽窄到内罗毕的宽窄,张仁全把中国的鸭货带到了非洲。
2021年5月,新华社采访了他,记录了那时正想开厂的张仁全——虽然还没有厂,但厂长的名号已经传开。而现在,当地人口中,“肯尼亚鸭王”“张厂长”与张仁全之间画上了等号,“鸭王”也成了张仁全的代称。
没有工厂的“张厂长”,找了个院子自己养鸭
成都到肯尼亚还没有直达的飞机。需要先从天府机场到埃塞俄比亚的博莱国际机场转机,而后再出发到达肯尼亚的焦莫肯亚塔国际机场,全程最顺利的情况下,也需要12个多小时。
2013年,刚大学毕业的张仁全找了一份国企工作,当时他被公司安排到非洲驻外,主要负责在非洲的招投标工作。在此之前,他对非洲的全部印象都来自作家三毛的散文集《撒哈拉的故事》。
这本以非洲撒哈拉沙漠为背景的散文集,正文第一篇便是《沙漠中的饭店》,文中中国美食成为串连起夫妇、母女、主宾等多方情感的纽带——这在未来,也成了张仁全在东非这片大陆上给自己赋予的使命。
虽已过去11年,但他依旧记得第一次降落在东非大陆的场景。地面上清一色的铁皮瓦反光迷得他睁不开眼睛。这些铁皮瓦多是东非民宅的屋顶,至今仍在很多东非国家的市郊沿用。
驻非供职的3年间,张仁全生活中最大的烦恼就是吃饭。
那时的内罗毕并没有多少中餐馆,但成都人张仁全总想吃上一口家乡味道,解一解馋,也解一解乡愁。于是,他开始自己琢磨如何自己做中餐。每到周末,张仁全就喜欢自己研究卤料,再去中华超市买点鸭翅、鸭腿,回家自制卤味鸭货招待朋友。一次次尝试和招待中,朋友越来越多,名气也逐渐传了出去,以至于“张黑鸭”的名号开始在华人社区流传。
与单位的合同到期后,张仁全果断选择了创业。张仁全形容这一次创业是势在必行:“我自主创业的意愿很强,手里也攒了一点本金,所以当时我就想我要自己做点事。如果失败了,大不了再回去上班。”
带着对创业的期待,张仁全一头扎进了卤味鸭货行业。
饮食文化本就是一座需要跨越的山。2016年的内罗毕,鸭肉很少被当作非洲的餐桌食物。据肯尼亚《Nation》杂志2016年的文章显示,虽然肯尼亚农业部门已经开始鼓励农户以肉鸭养殖代替一部分肉鸡养殖,但当年肯尼亚鸭子养殖仍未明确商业化,多数鸭子养殖都出于娱乐的目的。但在国内,周黑鸭于当年11月在港交所上市,一年间门店扩张了173家。
张仁全嗅到了商机。发现机会后,他果断回了趟国,跑了十几家卖卤味鸭货的馆子想带一个大厨回非洲。一周下来,只有一个师傅同意试试看。
但是在肯尼亚想找到物美价廉的肉鸭供应实在太难了,张仁全自己尝试做卤鸭给朋友吃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时,他为了找到合适的鸭子,需要一大早跑到城外采购,买回来再卤制,通常出一锅鸭子要花掉他一整天的时间。
这样的问题,让他在创业初期就决定把自家小院打造成一个简易的食品加工厂:院子里养鸭,屋子里卤鸭,再推着小车出去卖鸭,也因此他给自己起名厂长。“在内罗毕你说张仁全可能没几个人认识,但如果你说张厂长,大家都知道。”张仁全说。
但现实总是骨感的,这个被张仁全赋予了众多期待的简易“加工厂”并没有存在多久。在肯尼亚养鸭子远比想象中的复杂,除了办各类合规证件,还要分出大量人力专门去做肉鸭养殖。而这一人力成本,对刚刚创业的只有两个员工的张仁全来说,是一个必须承认和面对的现实。
鸭没养成,但“张厂长”的名号却传播得很快。“当时,有长居肯尼亚的中国同胞慕名来拜访,只为看一看在肯尼亚养鸭的中国人是什么样子。”张仁全说。
决定放弃自己养鸭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他找到了能长期稳定供应的肉源。最开始张仁全选择去中华超市进货,“这种从国内冷冻再进口到肯尼亚的鸭子价格太高,大概2000先令一只,而当地屠宰场的价格是1500先令一只。”这样的成本结构下小店面很难长期负担,张仁全回忆,“当时跟这边的朋友打听到有个农场在养鸭子,但那个农场老板的东西只卖给熟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跟那个老板谈了很多次,也是先建立了这种联系,他才同意把鸭子卖给我们。”张仁全说。
只卖鸭给熟人的老板为什么愿意与张仁全合作?除了拜访、沟通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当地买家大多只买鸭腿,但张仁全除了正常买鸭腿,还会将鸭脖和内脏一并打包买走。这种采购方式,在当地绝对是独一家的存在。
“前面几年做卤味鸭货并没有存下什么钱,每次赚到一点我们就想着去改善环境。”张仁全说。
创业的第一年,张仁全在内罗毕的别墅区租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第二年,他刚攒下一笔钱便决心搬店,从郊区别墅的院子搬到了商区,卖的餐品也从专门做卤味鸭变成了川味美食。他说,这是创业以来最大的一笔开销,也是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一颗“花椒”也要远渡重洋
“鸭货”外,张仁全开始将重心逐渐转移到了主打川菜的“宽窄”上。“到非洲后,经常会想起家乡的味道,我们成都最有名的小吃街就是宽窄巷子,我就想把地道的成都味道带到肯尼亚。”张仁全说。
而这成了“宽窄”的来源。“无论何时何地,漂在异乡的中国人都有一个中国胃,这是改变不了的。我希望他们想家想中国菜的时候,能在我这里吃到家乡的味道。”张仁全说。
2017年,张仁全有了新的身份,他成了“张店长”。
不到3个月,张仁全就把“宽窄”开到了内罗毕的华人区。内罗毕的华人区大致分3个区域——中华街、唐人街和中国城,它们既相互依存又存在极高的竞争。据肯尼亚本地华人介绍,只要踏进当地的华人区就跟回国没什么区别,这里的广东口音最常见,没什么人讲英语,在国内能买到的东西在内罗毕的华人区都能买到。
华人区的租金普遍偏高,一间30平方米的店铺租金约为25万先令(约合人民币1.34万元)。这里是内罗毕消费水平最高的几个区域之一,店铺淘汰率也极高。
以中餐厅为例,内罗毕的中餐厅多集中在华人区,在当地人眼中,改良式的中餐属于高档消费,一碗兰州牛肉面的价格是900先令(约合人民币48元)。但这样的价格在人均月收入只有1560先令的肯尼亚很难打开市场。
从筹划开店到正式营业,张仁全只用了3个月。这3个月里他搞定了办证、培训员工、联系肯尼亚当地的供应商和国内的供应商、找物流、采购设备等一系列流程。
张仁全告诉《中国企业家》:“做餐饮虽然门槛不高,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筹划开店的3个月里,我曾经一天跑过4家内罗毕的屠宰场,只为找到品质好、产出稳定且价格低廉的肉源。”
联系国内供应商则更复杂一些。如,餐厅后厨涉及明火的厨具设备张仁全一律选择从国内采购,菜品里的各种香料调料也都是从国内发到肯尼亚。按张仁全的构想,宽窄最初的客群一定得是当地华人,因此口味也应该更加贴近地道的中餐本身。
内罗毕不乏中餐厅,为了发掘当地市场,它们大多数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本土化改良,连大厨都是肯尼亚当地人,菜品的口味普遍偏甜。用张仁全自己的话说:“我作为一个中国人自己都不愿意去吃,更别提华人客户了。”
张仁全心目中的“宽窄”出品应该是原汁原味的中国味道,但受限于肯尼亚当地条件,1比1的复刻显得格外困难。例如藤椒鱼,正式营业前他反复试过好几次这道菜,可味道怎么都不对。
最初张仁全认为,问题出在花椒身上。于是,他决定花椒从国内采购。但当拿到从国内采购而来的花椒后,味道仍然不对。
反复试了十几次后,张仁全发现走海运,运输时间越长,花椒味道就越淡。这样的花椒,自然无法复刻出国内一样的味道。
他的第一解决方案是把海运变成空运。这样解决了花椒原本味道的问题,但让成本变得难以控制。“当时花椒从国内海运到肯尼亚大约需要45天,而空运只需要一周,不过价格却是海运的2倍。”张仁全说道。
时长、成本、味道等多重考虑下,张仁全找到了突破点——包装。在此之前,从国内发货的花椒通常使用的是带内胆的“蛇皮袋”。意识道包装问题后,张仁全要求供应商使用真空包装。
“这样我们的花椒还是走海运,相比较空运成本压下来了,但是我们要关注的环节会多一个,就是比较费精力,不过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张仁全说。
大料在国内采购,生鲜肉源一律在本地采购,张仁全说,“宽窄有时还会根据当地流行的餐桌食物做中国版。”张仁全举例,内罗毕一直有鳄鱼养殖业,在这个基础上他上线了鳄鱼肉版的柴火炖,定价500元人民币一锅。
而在类似包装、餐具这些不涉及菜品口味的地方,张仁全则选择了中非结合的供货方式:“像打包袋包装盒这种,我每次回国都能感觉到迭代,国内做包装的思路拿到那边肯定是碾压的。”
教非洲人“贴饼子”
在张仁全的规划里,自家餐厅服务员得是清一色的本地员工,管理层则多用中国员工,而真正掌握“核心技术”的大厨必须是地道的川菜师傅。
张仁全告诉《中国企业家》,有一次掌勺大厨放假回国,餐厅紧急调用了另一个川菜师傅,“这一个改变,让常来店里小聚的中国食客不干了,每天来问回国的那个大厨多久才能回来,搅得休假的大厨不得不提前结束休假返工”。
“中国味道不能变,这是我们的宗旨。”张仁全说。如今这份中国味道立足内罗毕的华人社区,已经成功辐射到本地人的餐桌。从前非洲人不吃鸭肉,但如今张仁全的鸭货店凭借一道招牌烤鸭已经将华人食客和本土食客的比例变成各占50%。
饮食文化这座山,他用笨拙的方式一点点摸索着翻越。
“我刚来的时候,非洲这边也不吃猪蹄的,但是我们最开始做猪蹄的时候我就拿过去一些给当地的朋友吃,发现大家也都能接受,逐渐还有了复购。虽然餐饮这件事很小,但其实也是在慢慢推动非洲人去接触中餐文化。”张仁全说。
培养本土员工,这是经营初期最让张仁全头疼的问题。非洲员工普遍流动性较大,这对餐厅的稳定经营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刚开始我们对这边的法律不熟悉,有时候员工闹事被开掉,他还会回来威胁你,这时候我们只能跟着肯尼亚的劳动仲裁走。”张仁全说到。
目前,张仁全通过本地三方劳务公司介入已经基本解决了这个问题。店内的非洲服务员在做员工培训的时候,就会学习基础的中文菜名,保证中国食客到店能够进行简单的无障碍交流。张仁全解释,这本来就是一个双赢的局面:餐厅解决了一部分就业问题,而自己也有了成本更低的用工选择。
现在“张店长”又想变“张社长”。
宽窄已经在内罗毕的中华街经营了6年。去年,宽窄走出了中华街,搬去了内罗毕核心商区。肯尼亚外,张仁全也考察了东非其他国家的市场:“东非很小,和从我们四川省到陕西省差不多,我的目标是在东非的每一个国家都开一家‘宽窄’。”
宽窄稳定盈利后,张仁全觉得再开一家旅行社或许也是不错的选择。他告诉《中国企业家》说:“没来的时候,我们或多或少都会对非洲有些刻板印象,但我想做的是让中国的游客看到最真实的非洲。”
见到张厂长那天,恰逢他回国为自己的旅行社业务做国内市场拓展,穿过并不长的一段小道,他的车停在了成都宽窄巷子旁一条安静的林荫路旁。从车上走下来的张仁全看起来斯斯文文略显清瘦,与多数长期驻非的华人不同,他的肤色依旧白净,并没有因为在非洲常年暴晒而变的黝黑。
他说自己虽然已经年过30,但内心仍觉得自己与近些年去非洲“淘金”的00后没有区别。在被问到如何定位自己时,他说:“我就是一个在非洲创业10年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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