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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小伙大学毕业返乡创业,抖音电商助力川西农民增收 腾讯创业

2024-09-18 16:52:52  人气:19

汶川小伙大学毕业返乡创业,抖音电商助力川西农民增收 腾讯创业第一站,华强北的“大房东”们涨疯了 

汶川小伙大学毕业返乡创业,抖音电商助力川西农民增收

第14个5月,汶川的樱桃树长得很好,盖住了震后灰褐色的土地。

再过十几天河谷的樱桃便要成熟,接着,是半山坡的。25岁的王光强站在樱桃树丛里,估摸着今年没有春雪,樱桃的产量和质量都会不错。

14年前,援建工人和当地人在汶川萝卜寨的旧樱桃园上建起新羌寨,所以不少樱桃树都是震后新栽种的。

14年后,大地不再震动,樱桃树结出果实。对于成长于重建岁月的一代人来说,当初被粗暴打断的生活,也以那场地震为原点,延展出新的轨迹。

那一年,每颗樱桃都蒙着灰

对王光强来说,时间不是一条单行线,总会兜兜转转地回到改变这一切的起点。

2008年5月12日下午14点28分,没有任何征兆,汶川雁门小学的教学楼开始剧烈摇晃,11岁的王光强最后一个跑出教室,才发现3楼的楼梯塌了,操场的围墙全部垮塌。

在老师的组织下,他和同学们一起往汶川县城跑。空气中弥漫着灰暗的尘土,一路看不见光亮,只听到很多人在喊救命,但看不到人到底在哪儿。后来,声音就渐渐消失了。

王光强看不见,也不能回头,只能拼命跑,“我的两只鞋都跑丢了,全班同学主动把袜子脱下来给我当鞋,最后一只脚上套了12只袜子”。

一行人抵达县城后才发现这里受灾更为严重,又不得不返回学校,依靠小卖部的库存食品生存。王光强找到低一年级的弟弟和二姨家的表弟,和同学们靠在一起度过第一晚。

幼年王光强和弟弟

接下来的5天里,同学们陆续被家人接回,同村的孩子也大部分被接走,王光强和弟弟慢慢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爸爸妈妈了,身体和意志随着余震的到来摇摇晃晃。

第5天早上,妈妈终于来了,可第一句话就是:“二姨没了,要先瞒住表弟”。他答应了母亲。后来他才知道,寨子里一共有58位亲人遇难,二姨只是其中之一。

回家的路上,大雨将山路变为泥淖,从山上滚落的石头比磨盘还大,横在路中间。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能望见倒了大半的黄泥羌寨。经过二姨家的樱桃园,虽然距离樱桃成熟还有几日,但树冠的几簇已经红了。

表弟熟练地爬上树,不一会儿护着一把红樱桃跳下来,走到王光强跟前,说要带回去给妈妈吃。“那一刻我就绷不住了,我哭了,表弟也就明白了。”

古籍记载,“羌人死,焚而扬其灰”。14年前的春夏之交,羌族人用火送别亲人,灰烬落在漫山遍野的樱桃上,厚厚的一层,王光强说:“那一年的樱桃,没有吃,也没有卖,就留在树上了。”

关于那场灾难,这是为数不多他讲起的细节。即使过了14年,采访中每当话题回到这里,电话那头都会伴随长久的沉默和极力克制的哽咽,而谈起后来的故事,他又会很快恢复如常。

就像大多数汶川人,保留废墟,栽种新生,一边掉眼泪,一边往前去。

“我不知道未来将往何处去,但我知道我从哪里来”

地震后,王光强家的房子倒了一半。住板房的日子里,母亲有时会回去收拾能用的家具。与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是,堂屋残壁上挂满了一整面墙的奖状。

彼时,他会因为担心自己是否可以继续读书而流泪。在企业的赞助下,他和同学们去广州的学校度过震后第一年,但几年后,这场地震终究改写了王光强的人生走向。

汶川地震后,王光强住在帐篷里等待复学的消息

高考那一年,他考上四川电影电视学院播音主持系,母亲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艺术院校高昂的学费迎面撞上母亲的医药费,王光强偷听到父母谈话说,“病可以先拖着,钱要先拿出来交学费”。

那是震后第6年,一家人的生活勉强回归正轨,新房子里装衣服的纸箱还印着“救灾物资”的字样。王光强在网上查到,母亲的病如果能及时医治,愈后更好,便默默决定要在入学前赚够学费。

第二天,父母出发去周围的景区卖山货,他一道跟去。他发现自家摊位在市场深处,而人流都集中在景区老街,就让母亲将每样山货各匀出一袋,他推着板车到人多的地方碰碰运气。

穿着羌族马褂的黑瘦男生很快打开市场,不一会儿便推着空车和800块钱找母亲“进货”。市场里的其他商贩闻风而动,都向老街转移阵地。那个夏天,为了抢占更好的位置,王光强不得不早上5点半起床,深夜方归,在26天的时间里凑到了12000元。“那时候,就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想做生意的种子。”

少年王光强

上大学后,作为班里为数不多的羌族人,他误打误撞地用山里的风干牛肉打开了学校里的市场。当年的散装牛肉干市场是一个江湖,路边小摊充斥着鸭肉猪肉制成的“牛肉干”。“大家都买怕了,但在我这里能够买到正宗牛肉干,他们就很放心。”

后来短短半年时间,王光强的“阿坝小王子”牛肉干就发展了上千个线上代理,专业课老师也成为他的客户之一。但老师找他谈话的内容却不止于口中的牛肉干,还有脚下的未来。按照他当时的成绩,甚至有到央视实习的机会,但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弟弟在四川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美声系读书,一个刚刚从大灾中缓过气的家庭很难供养两个艺术生。

王光强和弟弟

然而,父亲得知他要弃艺从商的消息,一个电话从汶川打到成都,满腹恼火也顺着电话线传来:在上一代人的思维里,卖山货不需要读书,读过大学的孩子,鞋边不该再沾土,无论如何“不得行”。

王光强和父亲是传统的“中国式父子”,父亲在村里有个绰号“王把细”(把细:四川方言,指仔细、谨慎),总是严肃多过鼓励。为了阻止儿子做生意,他几乎每天都要打上七八通电话,但王光强收货的车还是越过沟沟坎坎,一路开回汶川。

2017年9月,因为有客户需要大量西梅,王光强去了一次西梅的重要产地——九寨沟。恰逢“8·8九寨沟地震”发生一个多月,道路垮塌,挡住西梅的销路,也挡住往日前来采摘的游客。成熟的西梅都挂在树上,无人采摘,没过几日便熟透落地,“有老阿妈背着背篓捡西梅,回去喂猪、喂羊”。

这让他想起汶川震后的两三年里,通向外界的路几次建好,又几次被泥石流冲垮。赶上樱桃成熟的季节,樱桃贩子不来,母亲只能用背篓背着四五十斤樱桃,徒步15公里到都江堰的集市上售卖。但即使是这样,平时25元/斤的樱桃,也掉到7元/斤。熟透的樱桃不等人,母亲只能背起背篓往市场的更下游走,但樱桃的价格却始终在低位徘徊。

震后几年,王光强的母亲在集市卖樱桃

他一直记得母亲眼神里的落寞和满身的疲惫,那时候他有一个愿望,要是能有人进汶川收果子就好了,哪怕报酬给得很少也行。

2017年秋天,他把九寨沟的西梅装上车,让故事不再重演。

进九寨沟有三条路,一条从汶川来,一条起点在绵阳,还有一条要绕道甘肃。“甘肃那条路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走,因为要绕一两天。”

那一年,交通阻断,王光强运西梅的车在甘肃和九寨沟之间穿梭往来。因为运输时间长,西梅等不到运进成都,在甘肃半路上就必须卖掉。甘肃的西梅市场饱和,价格也压得很低,王光强基本没赚到钱,但九寨沟的果农挺过了震后第一个秋天。

“眼镜”来了

时间缓缓爬过岷江两岸,在被地震撕裂的山间留下深深浅浅的绿色,5月的风温柔地吹过汶川萝卜寨的山坡,红绿相间的樱桃林,从河坝蔓延到山腰。

从汶川县城到萝卜寨樱桃园的路不好走,车道一下变得狭窄,修葺平整的路面布满山上落下的碎石子,冷不丁的让车子“跳起”,这是萝卜寨樱桃出山的必经之路。王光强坐在货车的驾驶室,双手把着方向盘,像是握紧自己不再摇摆的命运。

一年前,王光强以“阿坝小王子”的名字,试水抖音电商。

他上架了曾经在校园里最受欢迎的牛肉干,第一次开播便吸引大批粉丝下单,光打包发货就耗费了整整3天。“当时就感受到了抖音电商的魅力。”

虽然生意越做越大,但王光强还是常常出现在收货的车队中。在当地众多收货的商贩中,他是为数不多戴眼镜的,不像生意人,反倒像个书生,因此果农一惯叫他“眼镜”。“眼镜”收货的单价总是比市场价高出一两毛,所以每当果农听说“眼镜来了”,就格外欢喜。

王光强和当地果农

他会优先考虑家中困难或是没有年轻人的农户。一些老阿妈三四月份就会给他打电话,问:“眼镜,今年啥时候来收果子?”

果子成熟的季节,上一季在电商赚到的钱被换成现金,这是王光强收货结款的传统。

在他创业之初,曾经到一户老果农家收货。这家儿子外出打工,老人不会用手机,王光强只能扫年轻人留在家里的二维码付款,老人见不到钱心里始终有个疙瘩。第二天收果子的路上,他又遇到那家的大叔,大叔一上来就长吁短叹:“哦呦,昨天没打通儿子电话,不知道钱扫没扫上,我家老婆子一晚上没睡觉。”

收货的路上匆忙,但王光强却记住了大叔的这一嘴牢骚,为了不让老人家们徒增担心,后来上门收货他总是会带上现金。

王光强和爱人黄月用现金为果农结款

王光强收果子总是现称现结,绝不拖果农的辛苦钱,“他们把果子卖给我,任务就完成了”。收完果子,常常赶上饭点,桌子上有给他预备好的筷子,果农端出蒸好的腊肉,用年猪制成的腊肉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

去年冬天,王光强和爱人黄月进山收糖心苹果。老阿妈得知黄月刚刚怀孕,便把家里下蛋的母鸡宰了,炖了好大一锅汤。中午时分,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喝汤吃肉,高原上的云雾散开,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王光强和爱人黄月上山收糖心苹果

结束一天的收货,开车下山的路依旧是九曲十八弯,但一道弯有一道弯的意义,车斗里满载的果子让前行的路稳当不少。

站在路边久久目送的老阿妈知道,很快,山上的果子会变成抖音电商直播间里的订单,下一个收获的季节,小货车还会到来。

“恩桃儿”又红了

四川话里,樱桃又叫“恩桃儿”,有感恩的意思。

在做抖音电商的过程中,王光强很看重消费者的购物体验。渐渐地,他发现消费者有时会反馈果子质量参差不齐,答案藏在分拣工人的手中。工人都是朴实的汶川人,其中有些人王光强还要叫叔叫姨,他们有时看到果子只是有一个小伤疤,手一松便放过了。

王光强摸清问题后,便把工人们叫到一起,说:“吃这些樱桃的人,可能就是当年给汶川捐款捐物的人。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把整个汶川的形象都弄坏了,值不值得?”

苦过、饿过、经历过,让汶川人都有感恩之心,从那以后,坏果率直线下降。

同样是适应电商发展规律,王光强跟年轻人交流起来会更流畅。和他一起长大的一批小伙伴中,大部分人都曾外出打工,有人当过服务员,有人开过挖掘机。最近几年,随着抖音电商在羌寨里落地生根,年轻人陆续回巢,成为新农人。

“他们跟爸妈那一辈种地有很大区别,他们更愿意去学习新技术,引进新品种。”王光强每个月都会到外地学习,把前沿的电商知识带回汶川。在他和当地年轻人的共同努力下,高原上传统的青稞,被改良成畅销的薄饼和奶茶;河谷的鲜花,也制成了时下流行的鲜花饼。

经过精深加工的农产品很受市场欢迎,2021年,王光强在抖音电商卖出20多万份青稞类食品,为这种原本滞销的粗粮打开了销路。汶川出产的青红脆李和糖心苹果也在他的直播间打响知名度,一年卖出30多万斤。

因为生意越铺越开,王光强把收货的担子渐渐交到弟弟肩上。学播音的哥哥在直播中带货,学声乐的弟弟在收货的山路上唱歌——小时候总想看看山的那头是什么,如今却更想在山这边的土地留下脚印。而当父亲在网上越来越多地刷到儿子们的新报道,两代人的心结也逐渐打开。

再过十几天,弟弟就要带着寨子里的年轻人开始跑山头、收樱桃。代收樱桃一斤赚一毛钱,年轻人一天可以收一两万斤,可观的收入正在带动越来越多年轻人一同发展电商事业。“他们扎根在汶川,他们最知道哪里的果子好。”

在抖音电商,王光强正在成为青年创作者中的代表人物,而他也会继续将接力棒交给更多年轻人。

最近,“抖音电商·寻找同行者”( https://www.douyinec.com/tongxing)关注到了王光强的故事。“寻找同行者”是抖音电商的创作者成长大本营,致力于挖掘优质达人和商家,助力他们获得更多关注和机会,在平台实现更长远的发展。五四青年节之际,“寻找同行者”推出“与新生力同行”。“与新生力同行”将持续关注青年电商创作者,讲述年轻人在抖音电商寻找方向、实现梦想的故事,与他们在创业路上探索更多新可能。

王光强和他的伙伴们是长于汶川地震的一代人,如今,灾区昔日连片的板房挨个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新城镇,以及渐行渐稳的新生活。空气里似乎已经闻不到凄厉和悲苦,地震的痕迹越来越淡,年轻的人们也正在成为这片土地的新主人。

再过8天,就整整14年了。

王光强那双跑丢的鞋子回不到脚上,但樱桃树的年轮还是长了14圈。

无论身在何处,只要到了那一天,王光强都会回到汶川,回去看看老羌寨里的半座房子。

14年前,小男孩眼见樱桃树蒙了尘;14年后,他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沉痛与新生撕扯14年,故事附着在一草一木上,新旧两个寨子之间,樱桃又红了。

发布于:北京


腾讯创业第一站,华强北的“大房东”们涨疯了

文 | 天下网商

从2024年8月15日到9月6日的17个交易日里,深圳华强[000062]录得了16个涨停板,股价从8.6元飙升至41.55元。在这一珠穆朗玛峰般的上涨陡势之前,坊间流传着一个令股民沉迷的小道消息——华为海思的产品有望向其他品牌批量供货,主要是麒麟等芯片——而深圳华强,过去一直是海思的主要授权代理商之一。

叠加苹果、华为两家在9月10日先后发布新款手机的热度,和今年上半年消费电子行业景气度回升的大背景,深圳华强这一起家于“中国电子第一街”华强北的企业,成了资本炒作的最大受益者。

深圳华强在8月15日—9月6日期间的股价涨势

只是站在更实际的角度,深圳华强今年上半年的业绩,似乎并不匹配其在资本市场上的涨势——净利润同比下滑超三成,营收也只回到了2021年同期的水平。而它背后的华强北电子街,从1988年赛格大厦一楼的1400平方米被开设为“电子配套市场”这一标志性事件开始算起,在过去的三十多年里,也并非过得一帆风顺。

这条全球闻名的电子街,经历过国内蓬勃而起的消费电子潮,“一米柜台”也能顺势创造销售额上亿的神话;也经历过大消费从实体店向电商转型的阵痛,后来还拓展出了美妆、百货等行业。过去一年,它又因为“魔改”苹果airPods带显示屏的蓝牙耳机,和使用Type-C接口的苹果手机,而在年轻消费者中留了一个“消费电子宝矿”的形象。

这期间,作为华强北商业街最大运营方之一的深圳华强,在消费电子市场的更迭起伏中,从一家最初以销售与日本三洋合资生产的彩电为主的家电企业,在2010年彻底剥离彩电业务,变为以物业管理(主要是商铺开发与招租)为主的商业地产公司;又在此后的电商大潮中,向线上下电子B2B业务进行转型,成为侧重电子市场运营的平台型公司。

如今,深圳华强的主要收入,来源于为消费电子行业上游的电子元器件企业做授权分销。简单来说就是,它基于下游消费电子行业如手机、家电的需求,向上游合作公司采购诸如芯片、二极管、电容等电子元器件并销售——它很像是“在消费电子行业里,面向企业方做生意的京东”。

或许可以这样说,深圳华强转型之路的背后,也是华强北的半部变迁史。

华强北背后,有两个“大房东”

狭义上的华强北,东起上步中路、西至华富路,南北长930米,东西长1560米。它的面积仅1.45平方公里,比一般的自然村都要小,但一度容纳了15万人就业,年电子交易额达到2000多亿元。

而广义上的华强北,指的其实是以全国乃至全球为市场的华强北电子产业集群,其中尤以深圳华强企业为代表。深圳华强的财报最早可追溯到2001年,在这一年中,它的利润几乎都来自“物业开发和管理”——也就是收租。

1998年,华强电子世界在华强北路开业,经营面积达3.88万平方米,后扩容至4.3万平方米,彼时入驻商户超3000家,是规模最大的电子交易市场——如今也是。根据2001年财报,当年深圳华强的物业开发及管理收入为1.1亿元,其中利润为6337万元。

这一年,华强北市场的另一商业地产龙头,赛格大厦背后的上市公司“深赛格”的物业开发和管理收入约为7500万元,利润超5000万元,这两家彼时合计运营着近10万平米的商业地产,占据华强北电子街的半壁江山。所以当我们谈论早期的华强北的时候,部分谈论的也是赛格大厦和华强电子世界这两座大商场。

通过“收入/经营面积”粗略测算,千禧年初华强电子世界的每平方米年租金在2500—3000元之间——华强北“档口二代”蔡明华(化名)曾向《时代财经》介绍,“2000年赛格一个档口的月租金一般是3000元起”——这一租金水平也大致符合我们通过财报的测算。

更直观地说,在2010年前,华强北的档口会以“1平米”的规格进行出租。甚至,一个档口转租,承租人还可能要为此支付几万到几十万元不等的“喝茶费”,也就是转让费。

深圳华强和深赛格这两家的“租金收入”,在此后的近十年里,始终维持逐年递增的走势,跃入2亿、3亿乃至5亿元的规模,而这体现的正是华强北电子交易市场的繁荣——商铺始终处在供不应求的阶段。电子一条街的经营面积,也从千禧年初的20万平,扩展至30万平、40万平,直至2007年底扩展到60万平才放缓。如今华强北的都会电子城、中电电子市场这些经营面积过万平的市场,都是在那时候建起来的。

只是透过深圳华强的财报,我们可以看到虽然收租是最容易赚的钱,但企业过的从来不是“坐地收租”的日子。

从线下到线上,它想再造华强北

华强北电子街的雏形,其实是赛格大厦一楼的那1400平方米——1988年,由政府牵头,这里被开辟出来,成立了全国首个组织电子元器件供需配置的交易市场。此后,电子交易需求日益旺盛,赛格大厦逐步开放了其他楼层,以至于最后整栋大楼,都租给了做电子生意的商家——马化腾创业的第一站,就在赛格大厦五楼的一个单元间里。

华强电子世界同样如此,一开始,它是用来生产和销售深圳华强和日企三洋合资生产的彩电和激光头的。后来赛格大厦拆除重建,商户没地方做生意,它的部分厂区才被改造成了商场,最后一步步发展成了一个电子商城。

所以深圳华强早年不论看上去多么像一家商业地产公司,但它首先仍是以生产、销售为核心的实业公司。在深圳华强2001年—2010年的财报中,我们会看到其生产、销售视频产品(主要是彩电和液晶电视)的收入,占整个营收的比重在60%—90%区间,而物业租赁收入在营收中的占比,大多时候都只在5%上下。

深赛格也是。在2023年热播的《狂飙》中,那台让徐江不满地吐槽一句“什么档次,跟我用的一样”的等离子电视机,很可能是赛格和日企日立合资生产的,当年售价35900元。深赛格同时期的物业收入占营收的比重,也从未达到过10%。

上图为电视剧《狂飙》画面,下图为等离子电视机产品图

不过,从2001年到2010年,深圳华强的净利润在几千万到一亿元之间起起伏伏,而物业管理这块业务的利润,始终高于同时期的企业总净利。也就是说,深圳华强的彩电业务增收不增利,持续亏损着。物业收入,是供养企业的现金奶牛。

当深圳华强在捣鼓彩电的时候,同时期的华强北市场,正徜徉在手机的海洋里。《爱情公寓》里吕子乔的一句“山寨机,就是牛”,可算是当时华强北手机制造和销售情况的精炼总结。1999年,全球手机销量达2.8亿部,而中国内地当时还只有70万部,需求之大可见一斑。据说,在美国、日本,三十天才能配齐一部手机的配件,而在华强北,只需要一天,以至于这里被视作“东方硅谷”。

彼时,因为很多生产厂家没有资质,不敢标注详细的生产地址,于是只好写一句“MADE IN SZ”,“SZ”指的当然是深圳,只不过后来被人说成了“山寨”,而华强北山寨机,也因这误会而闻名全国。

山寨机满足了当时消费者对于平价手机的需求,而深圳华强在山寨机的繁荣中看到的,是华强北电子元器件的齐备——一台手机所需要的全部配件,都能在这1.4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找到,而且物美价廉,据说一度便宜到“按斤”卖。

也是在那时候,深圳华强的彩电业务止不住亏损势头,开始考虑剥离。于是,打造线上下B2B电子交易市场,撮合产业带上下游的供需,成了深圳华强的新尝试。在电商大势中,它希望在线上复制一个华强北。值得一提的是,同时期,深赛格也剥离了彩电业务,毕竟录得的同样是连年亏损。只不过,它选择去往长沙、宁波建设赛格广场,试图在全国复制多个华强北。

深圳华强的选择算得上“顺势而为”。彼时网购渗透用户消费习惯,实体店改革在即。华强北商铺的租金见顶,逐渐步入下行通道,一个档口创造亿元销售额的神话终难再现,收租虽然便当,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而电子元器件作为上游产品,电商渗透空间可观,尤其考虑到中小商户在采购环节的话语权薄弱,需求尚未被很好地满足。

做1688还是做京东,不是一道选择题

2010年,深圳华强的业务按行业分,只剩了一个——“高端服务业及电子商务”,这一项带来了4.45亿元收入。其中电商收入2761万元,电子专业市场经营与服务收入2.89亿元,物业管理收入1.2亿元,这三块的毛利率都超过70%,其中电商高达87%。

这时候的深圳华强,很接近于一家轻资产的交易平台公司,它旗下的电商网站“华强电子网”被寄予厚望,按企业的说法,是“旨在打造以实体连锁市场为基础,以电子商务为核心,以供应链服务为手段,建立面向电子信息产业的现代高端服务业体系”。

简单来说就是,把通过“华强电子世界”攒起来的上下游商家放到一个网站里,企业在其中撮合双边的交易,赚取广告费或佣金。可见,“华强电子网”最开始,是希望成为电子交易市场的1688——一个以“撮合交易”为主的平台,而不是京东——以自采自销为主。只是这并不容易。

以做“工业品产业互联网”的国联股份为例,这家公司在2010年那阵子,也只做化工涂料、化肥、大宗粮油的线上撮合生意,毛利率高达70%,但营收规模始终起不来,停滞在1亿出头的规模。

行业的共识是,工业品、电子元器件这些行业的电商渗透率很难做高,因为B2B业务的客户群有限,规模效应弱,且买卖双方在达到一定合作深度后,天然有绕开平台交易的惯性,也就是所谓的“飞单”。所以自2015年起,国联股份开始向上自行采购,向下销售,切入了重资产模式,虽然这一块业务的毛利率堪称“弯腰捡钢镚”,只有3—5个点,但为企业带来了上百亿的营收。

“华强电子网”后来也走上了一样的道路,营收规模翻了几番,但毛利率滑落至20%,它开始将自己定义为一个“采购商”,而不是服务商。通过承接下游需求,向上自行采购货品,并承担物流、仓储等。

它最终长成了京东,而不是1688。

2021年,深圳华强开始推进“华强电子网”的拆分上市工作,据招股书,我们看到在2022年的上半年,“华强电子网”营收中的“信息服务”收入,即信息发布、广告营销相关收入,只占8.63%——2021和2020年,更是不足4%。此外,它一度强调电子元器件“产业互联网”概念,但在作为收入主要来源的“全球采购”业务中,线下接单收入占比从2019年到2022年上半年,每年都超过九成,这一业务现实,也遭受了证监会的问询。

华强电子网的线上下收入

在2022年达到38.55亿元的收入高峰后,“华强电子网”在2023年和2024年上半年收入连续同比下滑,从规模和商业模式来看,似乎与“线上华强北”还相距甚远。按其招股书阐释,面向电子元器件2万亿元的交易规模,互联网仅需在其中做到3—5个点的渗透,就是一片千亿级市场——可目前似乎还没有企业达成过。此类说法,也多见于农业品、工业品的B2B市场,只是对于电商来说,这些仍是当下最难啃的石头。

华强北转型的背后,龙头在2万亿市场里摇摆

华强北过去在社交媒体上,被局限于几个标签里,一度是山寨,后来是各种跟进科技热潮的平替数码——还有美妆和直播,这些都让消费者感知强烈。

但可以肯定的是,华强北首先且始终是一个电子元器件交易市场,企业和企业之间的商贸,才是它的生命力所在。在这点上,它和义乌的小商品城、杭州四季青没有差别。企业侧,深圳华强这几十年来的一系列业务,也始终围绕着B2B,而没有面向过终端消费者。

过去,深圳华强的更迭与变换,一定程度上也代表着华强北市场的变化。只是如今,二者已然分野——华强北成了面向所有消费者,而不仅仅是商户的商圈。这几年来,“平替”概念流行,信息差被不断抹除,年轻人开始绕开消费的中间环节。1688成了普通消费者的购物平台,华强北、四季青、义乌小商品市场,都是人们日常会逛的地方。在近几年苹果发布会的热度都已不再,消电市场景气度有待复苏的大背景下,华强北自然不会将自己桎梏在“电子一条街”的标签里,而是积极地对外宣传“时尚文化街区”的概念。2018年,它的街头还出现了很多钢琴,供游人弹奏、打卡。

其实,早在2000年前后,华强北就引进了以“女人世界”为首的服装商城,和商超企业“万佳百货”(后为华润收购,更名为华润万家)等。公允地说,它的底色一直更接近于多元商圈。

如今的华强北街头,真正只围绕着电子商品做生意的商场,只剩赛格广场和华强电子世界这两家元老了。其余,或被改造成美妆大楼,或是服饰大楼,还有的做进口美食。因为临近香港,华强北的美妆档口可以以相对低成本的方式从免税店拿货。据《每日人物》报道,如今华强北的美妆档口比电子市场的租金贵30%左右。

这从深圳华强“收租”情况也可见一斑,在2015年之后,物业业务的营收规模就停滞在4亿—5亿元,毛利率长年在70%以下,占营收比重滑落至2%—3%——而这一变化的背景是,不同于华强北商圈不断靠拢终端消费市场,深圳华强去往了产业的更上游,成了一家更纯粹的电子元器件采销企业。从2015年开始,它通过连续横向并购包括湘海电子、深圳捷扬在内的多家电子元器件授权分销商,开辟出了一块营收上百亿规模的电子分销市场——也正是通过深圳捷扬,它获得的华为海思产品的代理授权,所以追溯起来,如今这一场“17天16板”的资本狂欢,伏笔埋在10年前。

只不过,相较于营收的激增、股价上的疯狂,深圳华强的归母净利润已经连续两年录得了同比大幅下滑。它营收的增长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对同行的并购,真实的利润,仍很大程度上倚赖着“收租”。比如最近的2023年,“收租”对利润的贡献度超过了50%。

在规模按万亿元计的电子交易市场,深圳华强尝试过包括家电企业、产业互联网平台、分销商在内的多种身份。在上市逾27的历史里,那座如今仍屹立在华强北的华强电子世界商场,是它大刀阔斧的屡次业务更迭中,镇仓的基石。如今,它似乎还在等第二座“华强电子世界”的破土奠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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